“他背我过来的。”
“哦。”她想了想,“他受伤了?”
良久,严禾脚尖轻飘飘点着地面,漫不经心说,“你要是知道了告诉我一声呗。”
带着拜托意味的一个语气词让她的尾音带着娇俏感轻轻上扬。
叶卿说:“游戏机。”
“……切。”
严禾打了个淑女的哈欠,“我回去睡觉了,明早来看你。”
院里和叶卿最亲的人是军医,最了解他的人也是军医。
小时候出十次门有九次都是去卫生所。
无论父母多么依着他,病痛的一天一天也限制了他做每一件事情的自由。
叶卿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。
笼子被扔进了森林,他看着漂亮的小鸟飞来飞去。
每一次挣脱却都撞到墙上,直到停止了挣扎,任由天命处置。
挣扎的热情消退了,人就会变得冷漠。
吃了止痛药虽有轻微缓解,但一丝一缕的疼痛仍然持续到后半夜。
叶卿失眠了。
他裹着大衣走到外面廊上看雪。
南方的雪很稀且湿冷,雪粒子沙沙地往玻璃窗上拍打。
医院的走道肮脏而混乱。
水房里有一股腥臭味,从几十米远的地方飘过来。
叶卿等一批等电梯的乘客进去了之后,走近安全通道的拐角。
这里的窗户很宽敞,站在高处,可以看到大半个城市。
人来人往,车水马龙。而叶卿垂眸看这世界的姿态,已无半分期待。
他轻轻地推开窗户,推至三指宽的缝隙便卡住了。
十九楼的风灌进来。
叶卿捏着那根蜡烛。
蜡烛上的名字是他爷爷刻的,可是他从记事起就没有用过。
按照家谱,他是排到这个辈分了。
所以他还没有出生,就注定成为这个人。
从前在家里吃饭,因为哥哥姐姐多,不论多少人上桌,叶卿一定是最后一个动筷子的。
辈分最小,年纪最小。他必须这样做。
于是他渐渐明白,人自打生来就是身不由己。
转身离开之际,叶卿看到身侧的楼道里露出来一双腿。
蜷缩在地上的小男孩睡得很沉。
叶卿把窗户阖上,口中呼出一片暖暖气流,他俯身说话,“睡着了?”
没有回音。
看来是真的睡着了。
叶卿把他抱起来。
小孩比他想象中轻好多。
尽管身体很虚弱,但是抱着一个孩子走到病房的力气还是有的。
小月牙被塞进暖烘烘的被窝。
叶卿帮他脱鞋。
虽然也只有十岁大小,但这蛤.蟆骨朵儿似的一双小脚,实在长得不像男人。
小孩很瘦小,躺在床上也不占地方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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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禾给叶卿买了一碗粥,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看动画片。
即便是喜剧也丝毫提不起她的兴趣,严禾看得心不在焉。
妈妈不辞辛苦地送他来看病,可确认过病情以后又习以为常地把他丢在医院赶着去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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