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下了早朝,赵云珏的心情难得地好。
瞥见他嘴角的笑意,楚月问道:“今天这么高兴,有什么好事?”
“那帮老臣总算是开窍了,知道该将精力放在百姓身上,而非朕的夫妻私事上。”
抿了口茶,他又缓缓道:“还有一事。裕王要回京了。”
楚月一愣:“他走了得快一年了吧?”
“他来信说,会在七夕之前抵达京城,让我在骑射大会上给他留名。”
楚月的八卦细胞向来灵敏,此话一出,她就嗅到一股暧昧的味道。
“只怕他回来的目的不是骑射大会,而是某个人吧。”
七月初一,聂兰溪进宫请安。
“快免了,过来坐。”
楚月挽起正欲行李的聂兰溪,拉着她坐下喝茶吃点心。
“兰溪,你好像……成熟了不少。”
楚月打量着她,原本就身量纤细的她出落得越发清瘦温婉,好像还高了些,眉眼间除了少女的明媚,还多了一些含蓄稳重的气息。
聂兰溪嫣然一笑,声音清澈如水:“时光辗转,人总是要成长的。”
她的语气隐隐带着一抹怅惘:“月儿,过了中秋,我便十八了。家中已为我定好了亲事,就在十月初一。”
楚月震惊,半天才找回声音:“是哪家?”
“就在皓京城,是祈国公府的长子,顾谦。我见过他,风度翩翩,能与我抚琴吟诗,将来一定会夫妻和睦的。”楚月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要说劝她别嫁,她没有理由,劝她嫁吧,又好像有些残忍。
“兰儿,你喜欢他吗?”
“喜欢不喜欢,并不能决定什么。他既愿意娶我,又是门当户对,相貌堂堂,我没有不嫁的道理。”
楚月犹豫半晌,还是问道:“那,裕王呢?”
聂兰溪沉默片刻,垂眼道:“月儿,你不会不明白他的心思,不怕冒犯你,他的梦中一直是你,哪怕你已贵为皇后,他也要去茫茫人海中找寻你的替身,他的心中不会有我的位置的。”
楚月想解释,但此事过于复杂,她一时不好开口,而且,赵云璟的确是对真正的楚月还心存爱意,聂兰溪也没有说错。
但是,他赶在七夕回来,真的只是她自己想多了吗?
事态繁杂,楚月苦恼地扶额,唉声叹气,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:“兰儿,你可知裕王也快回京了?”
聂兰溪不为所动:“如此正好,到时合该送份喜帖到裕王府上。”
骑射大会如期而至,楚月端坐在看台上,却是无心观赛,心中老是挂念着聂兰溪的婚事,东张西望,眉头紧蹙。
“娘娘,您是不是内急了?”云雪凑到她耳边悄声问道。
楚月无奈叹了口气:“怎么还没比完啊?”
“娘娘,最后一组了,就快比完了。”
赵云璟抽到最后一组,他一出场,看台上的女眷们纷纷打起精神,一个个眉眼带笑地注视着他的风姿。
在众多女孩儿里,有一个男子也牢牢注视着赵云璟。
顾谦挥挥折扇,唇角微挑,缓缓念道:“裕王的英姿,多年来分毫未减,也难怪这些世家小姐为之倾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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