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说:“张小霞,你还记得那天张雅磕到脑袋的房子在哪里吧?”
“这个...只记得在回厂里的路边,那是一片棚户区,我也不记得究竟是哪户人家了。”
“有个大概方位就行,你带我们过去看看吧。”
陈树起身,口袋里摸了两把,惊呼道:“卧草,车钥匙呢?我把车钥匙弄丢了?!”
“在我这呢,你睡觉时掉出来了。”
掏出钥匙在他眼前一晃,却没有交给他,王主任的A6是无钥匙启动,车钥匙在我身上,陈树休想再丢下我出去鬼混。
陈树要去张雅碰头的地方看一看,张小霞却要给张雅上香,再跟张雅父母说几句话,我们下楼在车里等他。
陈树宿醉未醒,瘫在驾驶位上。
我毫不客气的质问:“陈树,昨天晚上你去哪了?”
“找孤魂野鬼疏通关系,免得它们拦路,不让张雅回家。”
“需要去KTV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陈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:“那...不得陪人家玩高兴呀?!”
“那两瓶茅台呢?你不说要给鬼喝么?怎么从你身上冒出一股茅台味?”
“那...不得陪人家喝两杯呀?!喝完酒,它们提出要去KTV唱两嗓子,这一群能吓死人的好兄弟,我不陪着能行么?也没跑远,就在火葬场旁边的KTV。”
这种拿我当傻子的态度,让我十分恼火:“火葬场旁边开个KTV?你他吗坟头蹦迪呢?”
陈树死猪不怕开水烫:“对呀,吃完骨灰拌饭就去坟头蹦迪,为了不让我酒驾,好兄弟开着灵车一路漂移,KTV里点还俩纸人陪唱。”
“是么?你的好兄弟唱了什么歌?”
“《死了都要爱》。”
大爷的。
都把老子气笑了!
不知在家里聊了什么,下楼后的张小霞钻进车里,报了个地名,我正要导航,陈树说一句不需要便开车上路。
张小霞工作的纺织厂在保定下的一个县城里,离张雅家六十多公里,开车也就一个小时左右,纺织厂是七八十年代兴办的老厂,已经到了半死不活的地步。
一路逶迤。
快到纺织厂时,张小霞指路,带我们去张雅磕头的那户人家。
陈树开车七拐八绕一番,最终车在一个老小区外停下。
张小霞说是棚户区,其实并不准确,应该说是六栋老式步梯楼加几排平房,关于步梯楼,现在常见的都是七层,但这片小区里的楼房只有四层,要追溯到施工技术只能盖四层楼的八十年代,而那几排平房都是几间屋子串起来的联排平房,十分破败。
门口停了车,就能看到几位七八十岁的老人坐在小区空地唠嗑,显然,这里几乎没有年轻人居住了。
张小霞说自己记不清那户人家具体的位置。
陈树让她形容一下大概的模样,比如门窗的颜色,好向户主打听。
见我们铁了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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