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作人妇_笼中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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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是野狼在盯着已落入陷阱的猎物一般。

  说得通俗些,那大抵是一个猎人,在瞧见了自己的盘中餐时才会露出的眼神吧。

  她看着屋外侍婢往来如鱼,内心却不由想起出嫁前兄长与妹妹说过的话来——皇兄告诉她,萧家人怕是会视她为眼中钉;而二妹妹则告诉她,魏人蒙昧粗野得很,弟承兄妻、母发异子,令人胆寒。

  如是,慌乱之情便更甚。

  可一旦思及故国与父兄,她便又镇定下来。

  既然嫁给萧骏驰,便能换来故国安泰,她又有何惜呢?

  不知不觉间,时间便过去了。

  第三天的卯时,她便被白露和蒹葭喊了起来,坐在妆镜前梳妆打扮。

  兴许是为了令那萧骏驰不要瞧轻她,两位婢女下了狠心地使劲打扮她,恨不得将所有的朱钗都一股脑儿堆在她头上。姜灵洲好一番阻止,才让自己的脑袋轻了一些。

  她抿了水红色的口脂,用食指抹匀唇上的颜色。白露俯在她耳边,认真道:“公主,来,大声地和我念,‘八百标兵奔北坡’!”

  姜灵洲:……?

  白露:“这样,才能让唇色均匀!”

  姜灵洲:……

  姜灵洲非常主动地取过纱扇遮在面孔上,表示自己不想理会白露。

  妆成,衣罢,她静静地坐到了自己的床榻上。

  楝花院外似是极热闹,远远地传入她的耳畔。天色渐转,日光西去。终于,兰姑姑来扣她的门,在门外道:“请新妇出门槛。”

  姜灵洲以手张扇,跨出楝花院。

  萧骏驰权势滔天,可他的婚仪却未邀任何人请来。原本应有齐聚一堂、迎妇催妆的高朋宾客,可此刻的楝花院外却只有仆婢侍女。

  想来也是,竞陵王府只有两日时间匆匆准备婚仪,既来不及印发请帖,也来不及广而告之。

  描金刺银的赤色嫁衣,曳着如云长裾,迤逦拖行过降雪未净的青石小径。

  红衣白雪,两相映衬,愈显艳丽。

  纱扇扇骨半开,朦胧掩去嫁娘面容,只余她一双曼如山越素川的眼。自发旋向额间垂落的一小枚宝石花扣,雕着微颤的金叶,一闪一晃,似沾了日辉天影。

  婢子迎她到青芦,萧骏驰则早已在那儿等她。

  虽是大婚之日,可他却并未穿红衣。大概他穿习惯了玄鸦之色,纵使是这样的大喜之日,也只穿着寻常的衣袍。那模样,便像是刚从朝堂上归来一般。

  若说有哪儿不太一样,那便是他一直按着自己指上玉渫,久久不肯松开。

  好在,他生得模样好。便是身无锦衣华裘、玉冠博带,也足矣;又兴许加了那身一羽千金的俗物在他肩上,还会折了他的气度。

  萧骏驰看到她慢慢而来的身影,便扬起了唇角,笑道:“王妃,许久不见。”

  他虽竭力故作沉静,可眼里却有一分与外表和年龄不符的得意,仿佛是个玩笑得逞了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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