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待细看邵文槿,却见邵母眼圈微红,邵父心底猛然一滞。
再看向邵文槿,他恭敬上前低头行礼,“父亲,文槿私自北上,还请父亲责罚。”
邵父如何不晓他是私自北上西秦的,此时哪里有心思责罚于他。方才见他上前,腿脚稳健未有异端,邵父心底才稍稍缓过几分。本是夜里,先前离得远,邵父来不及看清,眼下他又一直低着头,邵父有些急躁。
邵母不会无缘无故这般,他腿脚又没有伤处,莫非,是眼睛?
邵父心中一凛,故作低声唤他过来。
邵文槿抬头,他才看见他脸上的伤疤,也是怔住。但邵父毕竟久经杀场,何种情况不曾见过,又有方才的心里预期,就不似邵母这般深闺妇人。见得儿子眼睛无碍,只是脸上留了刀疤,犹如变了模样,心底却是彻底松了一口气。
又不好表现出来,便直接问起,“脸上伤疤怎么回事?”
“被刺客追杀,伤了脸,对方认得我,却不认得昭远侯,只得出此下策。”
自己划的?邵父愣住,邵母有些痛惜。
邵文松从前就听他提起过,并不意外,但此番从他口中再道出,邵文松便又想起他同阮少卿间种种,就似沉石搁在心中份外不快。
不待邵父反应,邵文槿抱拳下跪,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文槿不孝。”
邵父眼底却隐隐浅笑,也不多言,只道回来便好。邵母就俯身扶他,邵文槿才起身,再拜谢。
邵父也不看他,目光瞥至别处,低声道了句,“做得好。”
竟是赞誉!
邵文松微怔,邵父素来严厉,莫说是赞誉,平日里勉强过关的时候都甚是少有。邵文松目露喜色,大哥,轻唤出声,便知父亲已然消气,邵母也才破涕为笑。邵父自然还需故作严肃,“脸上伤疤不重,一年半载便可消去多半!让娘亲去请大夫来瞧。”
邵父征战无数,过往这般哪里见得少。邵文槿能当即立断,顺利回到南顺国中,他其实高兴。就好比两军交战,懂得如何舍弃弃子而退守。邵文槿有这份魄力,便有几分他盛年模样。
邵父自然欣慰。
而邵母听闻邵父所言,先前才将止住泪水,当下又喜极而泣。“娘亲。”邵文松就上前宽慰。
邵文槿便也低眉笑开。
邵父才似随意道起,“二人在宫中用过饭没有?”
邵文松点头,他是同阮少卿一道在凤鸾殿陪陈皇后用的晚膳。邵文槿却应道不曾。
邵父竟还高兴得很,“听闻今日回京,娘亲下厨做了爱吃的菜,席生去让厨房热一热,文槿,陪为父小酌一杯。”
邵文槿浅笑应好。
邵母知晓邵父定是心中欢悦,邵文松也趁势道,先前在宫中拘谨,并未吃饱,还是娘亲做的饭菜可口些。
这回便连邵父都笑开。
……
说是小酌,却同邵父喝到夜深,父子二人都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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